2016年11月20日下午，
经心读书会第17场，
读书人齐聚经心书院，
聆听日本郡山女子大学教授、博导何燕生先生
导读经典著作《菊与刀》。
▲右手是《菊与刀》英文初版，左手是本次导读的中译版
关于《菊与刀》
作者：鲁斯·本尼迪克特
生于1887年，美国人，师从美国最有名的人类学之父——法兰兹·鲍亚士，鲍亚士提出了“文化相对论”。在此基础上，本尼迪克特在1934年发表的著作《文化模式》中提出“文化相对主义”的主张，她认为没有绝对的文明和绝对的野蛮，这种主张对于亚洲发展中国家来说是非常可取的。
《菊与刀》的两个特点
******的特征是，不是用日本来研究日本，而是把日本放在亚太这个大范围里来进行比较研究。
作者是文化人类学家，必须训练研究日常琐事的技能。所以作者认为，即使在最孤立细小的行为之间，也必定存在着系统的联系。这是一本探讨日本人何以成为日本民族的书，里面多是分析很琐碎细小的行为。
《菊与刀》的两个弊端
******的缺点是缺乏历史性，作者将当时收集到的关于日本的资料当成日本，而没有将日本放在历史过程中进行论述。
作者没有到过日本，也不懂日文，所以本书在文化人领域评价不高。
▲何教授所读的《菊与刀》贴满书签
《菊与刀》，“菊”在这里并不单指日本皇家的家徽，“刀”也并不单指日本武士文化的象征，而是被借用来表达日本人的矛盾性格，或者说日本文化的双重性格。
日本人的性格
文化人类学家认为，人类一旦接受了某种价值体系，就不会在行为、思考中奉行相反的一套价值体系。日本人的体系既不是佛教的，也不是儒教的，而是日本式的，包括了日本的长处和缺点。这也是日本之所以为日本的原因。
了解日本人，
必须从理解“各得其所”的含义开始
日本人信赖秩序、等级制。
日本人对个人与他人，个人和国家的关系已经形成了整套观念。他们强调各得其所，各安其分，你是做什么的，便老老实实兢兢业业地做什么，而且做什么必须要像什么。日本人从江户时代就提倡“匠人精神”。
日本的座右铭是：万物各归其位，各得其所。他们对上级更加顺从，也给了上级更大的行为自由。而上级也需要遵守自己的本分。他们用恒定的等级制度来构建社会秩序。
尽管日本近年来西化了，
但它仍然是个贵族社会
日本西化程度很深，但是从上到下依旧有贵族社会的情结。即使一个人是从事服务行业，比如扫地，他也很有自尊。我们学校里打扫卫生的太太，学生见到她都要和她打招呼，说一些诸如“辛苦了”的话，如果她因为扫地挡住了你的路，她会说对不起。日本是绝对尊重服务行业的，这是去过日本的人都能感觉到的，反过来日本的服务非常好，也是因为得到了我们的尊重。
日本还有一种贵族人士，每天早上要喝一杯咖啡，但是他瞧不起世界上任何国家的咖啡，只喝日本的咖啡。
再比如：直到19世纪，日本也只有贵族家庭和武士才有族谱，而且那种族谱的记录，是从现在活着的人追溯上去的，而不是由古至今列举始祖所传的所有后裔。而且日本人行孝的对象，不是宗族集团，而是封建领主。
偿还恩情是无条件的
“恩”的第一个意思是被动承受的义务，皇恩、亲恩、主恩、师恩等，这与中国很相似。恩的相应义务是忠和孝，忠是对天皇、法律、国家的义务，孝是对父辈、祖先的义务，是要偿还的。
日本人偿还恩情是无条件的，与生俱来的，你出生在这片土地上便要感恩。所以日本人吃饭之前，尽管是用钱买的，但都要合掌念一句感恩，这已经贯彻到日常生活当中了。
日本人是好战的民族，二战期间日本人一向是无所畏惧的。但是天皇宣布投降之后，战争就停止了。在天皇讲话之前，激进的反对者包围皇宫，试图阻止诏书的宣读，但是诏书一旦宣读了，日本人便无条件接受并执行，即使他们很难受。
最难承受的情理
情理分为截然不同的两类。一类是“对世人的情理”，另一类是“对名分的情理”。前者表现为长期的礼尚往来，日本人忌讳收到比馈赠更多的回馈，认为“赚礼”是件不光彩的事。“情理”的交往通常要仔细记录下来，以备日后偿还。后者表现为使名声不受玷污的义务，包括一系列的美德，比如妇女分娩时不大声叫喊，男人勇于面对苦痛和危险。当洪水向村庄袭来时每一个持重的日本人必须收拣生活必需品然后寻找高地，不许哭喊，不许惊慌失措等。另外还表现为职业上的责任，比如校长会因为学校失火而引咎自杀。
日本人的错误也不能被指出来，否则他会没脸见人。日本人面对失败、诽谤和排斥时，他们更容易折磨自己而不是别人，最后走向自杀，他不能认为这种批判、诽谤，是对方在报复自己。不要给别人添麻烦，这是日本人为人处世的方法。
而为了避免造成羞辱的情况，日本人制定了各种礼节。
日本近代作家和评论家在情理的义务中选择了武士道精神介绍给西方人。但是这种精神无法涵盖“情理”的复杂性和矛盾性，只是评论家的灵感创作。此外，它还成为国家主义者和军国主义者的口号，由于这些领导人名声扫地，“武士道”的概念也随之遭到质疑。但这也绝不意味着日本人不再“懂得情理”。
关于感官世界
日本人觉得身体很正直，想怎么样便应该想办法满足它，所以出现了很多人看起来很难接受的事情。他们不谴责自我欲望的满足。
比如日本人很爱洗澡，夏天也要洗热水澡，而且将男女混浴当作对客人最好的款待。
再比如日本人光顾艺妓是公开的，妻子还会为丈夫的夜生活打点行装，支付账单，所以日本有些老太太很开放，对丈夫光顾艺妓的态度是和我没关系。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如果有无法说明的账单，会造成家庭分裂。
还有日本人很爱喝酒，酒鬼很多，但是人们不排斥醉酒的人，这些酒鬼也确实没有成为社会问题。在日本人看来，饮酒是一种令人愉快的消遣。
何燕生教授推荐：
戴季陶
《日本论》
这是近代中国最早专论日本的书
回到主题，谁最了解日本？
我认为戴季陶先生很了解
——何燕生
鲁迅、孙中山、梁启超、戴季陶这一辈人很了解日本，但自那以后，由于历史原因，我们很少有人再去了解日本。《菊与刀》这本书不仅给我们提供了一个解读日本的模式，也左右了我们在外交上，在和日本人的交流上一个重要的思想观念。希望我们也能对这个邻国有更多的了解。
编辑：阿鼎
摄影：赵慧
经心书院
介绍
经心书院为同治八年（1869年）晚清名臣张之洞在武昌所创办的著名书院，是湖北省重要历史文脉。今由一群有使命感的企业家众筹复建，旨在“文化传承、智慧分享、孵化创新”。
